云竹之歌

突营射杀呼延将,独领残兵千骑归

(画手太太: @峦 )

  

注:“统制xx聚兵柏林堡拒之,夏兵分番迭进,兵溃。泾原第三将曲端力战,乃却。”

时隔半年,又薅到了太太(id久久鹤)的羊毛!


曲·温文尔雅·端:“你刘二除了脸倒还有些别的长处~”

刘·儒将风度·锜:“……谢都统夸奖。”

ps脑洞出处: (刘锜)美仪状,善射,声如洪钟。尝从仲武征讨,牙门水斛满,以箭射之,拔箭水注,随以一矢窒之,人服其精。

万甲骤空玄菟垒,双旌遥夺贺兰山

打马球(?)的祖安郡王+准备去捡人头的苦逼夏侯亲卫。



ps:私人约稿,🈲二传二改。

感谢画手 叁辰 老师!

夏侯远✘曲端

为自己的同人《从军行10》(此心安处) 约的稿~

少日春怀似酒浓,插花走马醉千钟。


感谢画手 节能型阿端 太太!

故人长绝(保全if线)

预警:报社向!


        惊雷阵阵里,霏霏春雨不期而至,游学至获鹿附近的陆游也难得起了些许销魂之意,但他生性豪拓,此时不慌不忙,饮酒骑驴悠然而行,终是寻到了一处破败小院,院中植一株桃树,树下野草孤坟,枝上胭脂着雨。

        陆游先去把自家驴子栓住了,又到坟前,借着雨水的冲刷,勉强瞧见了石碑上浮皮潦草的“父曲讳■之墓”,似是仓促雕刻而成,名已斑驳唯余姓氏。陆游认真敛衽施礼:“山阴陆游,借此地避雨,因有叨扰,望主人家莫怪。”这才向厢房走去,却并不推门进屋,只在檐下伫立,又伸手去接那蒙蒙细雨。回身时陆游忽而瞥见屋墙上似有残余字迹,好奇心起,拂拭掉浮尘,只见墨色已近乎消褪。陆游勉力辨认,也只得残句:“将军百战身名裂,向河梁,回首万里,故人长绝。”书颇奇伟,倒是甚合陆游的喜好,又仔细去寻题跋:“端……书于建炎……十三年,悲吴……晋卿身死,赋词以怀之——” 

        雨声转疏,燕斜莺语,闲花落地,陆游却再无之前闲适之态,整个人宛如雕像,僵在了屋檐下。曲、端——曲端!这处残败院落竟是镇戎郡王野居之所?陆游顷刻想到先帝与胡愔在建炎十年的那场风波亭密谋,再看向院中荒凉坟茔,顿觉五味杂陈,心绪纷乱。先帝之“初”已不可考,然则莫须有一出,构陷之风遂蔚然大盛。

        中兴王业万夫雄,天日何销武士功?

        收复两河后,先帝以心哀民生艰难为由,亲手书警十八王,其后短短数年内晋王投河身死,秦王急病而薨,韩王咯血而亡,魏王复燕云后不知所踪,齐王出海不返,鲁王自归梁山泊,邢王遁于太行山,最后竟连静塞郡王也被幽禁于后宫。赵家天子,心性何其凉薄?莫说生前复疆拓土百战余生之功业,就连身后名都被剥夺毁弃于如刀笔墨,天下人始知先帝之苛远甚于太祖太宗矣!至于镇戎郡王,邸报称其上书指斥乘舆后辞官归隐田野,后因醉酒跌入太平河而死,如今看来,此言恐怕不尽为实。       

        联想到镇戎郡王死后,其亲信统制张中孚随之自缢,曲家大郎悲恸而绝,养子夏侯宁与幼子曲之绩则自此失踪,不两年,接管了御营骑军的德顺郡王刘锜亦愤懑而终。如此巧合,镇戎郡王真的是酒后不慎落水而死的吗?那为何不归葬故乡?凛凛河中骨,不共白云还。太平河,太平,太平!陆游打了个冷颤,神情恍惚的来到院子里,不愿再去深想。身后败牖破垣,蛛网织窗,身前天日共曜,山桃堆红。或许,该去关西走一趟,陆游心中蓦然一动。

        动身之前,陆游到底是心中怅惋,去买了黄纸祭品,又把坟周野草仔细清理了,酹酒一杯洒落黄土:“郡王遗我半阙残词,游当以词谢之,以酬英雄。”随后取下佩剑,舞而慨歌:“壮岁从戎,曾是气吞残虏。阵云高、狼烟夜举。朱颜青鬓,拥雕戈西戍。笑儒冠、自来多误。功名梦断,却筑茅舍获鹿。漫悲歌、伤怀吊古。陌草无际,望秦关何处。叹流年、又成虚度。”

        远处山坡上,曾是夏侯远的埋身之地,也是赵不凡和其他无数宋军的埋身之地。风波亭之事后,众王一夕数惊,朝野上下噤若寒蝉,有意无意中竟是把获鹿一战死去将士们的身后事都给遗忘了。也只有年年春来时,这座山坡顽强的开出遍野山花,与桃李共争春光。

        远远望着那一树繁花下的旧坟与舞剑文人的背影,夏侯宁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出声提醒:“二郎,该走了,我们在此停留太久,怕是会惹来皇城司的耳目,你是故将军留下的唯一血脉,若是被有心人瞧见了,不光二郎性命难保,小吴都统这些年的隐忍筹划怕也要横生波折。”夏侯宁说到这,心头一梗,几乎说不下去,只勉力催促:“走吧……若大事成,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们能堂堂正正的来此祭拜。到那时,我们送都统回故乡。”

        曲之绩也是含恨忍泪,压抑着从喉咙里挤出来泣血之言:“恨君王一念之差,致吾父刑诛之横被,此冤当山河共鉴之!”

        阵阵蹄声西去,草青尘扬,冷烟残照里,有人频频回头,有马嘶鸣不已。

        满身血泪与尘埃,劫后余生亦可哀。

        风雨梨花寒食过,几家坟上子孙来?

        越年,黄河水灾,南下夺淮。一位曾经跟随先帝治理黄河的水部老吏伏地恸哭,高呼:“十年之功,毁于一蛋;所得沃野,一朝全休!” 忧愤之下,吐血数升。数月后,被征发修治黄河的民夫从某处河底挖出来一座石碑,乃是先帝晚年颇悔书警十八王之事,遂勒石罪己,却不知为何此碑并未光明正大的立于道祖庙,而是沉于黄河。罪己碑被发现后,又有陆陆续续的流言从宫中传出来,说是先帝为初作俑者,无力约束构陷之风,幽禁静塞郡王实为保全之举,静塞郡王死后先帝随之病重,驾崩前更是反复念叨十八王的名字。天下人闻此,多叹息感怀,唯有一吴中文士不以为然,做词以刺之:“岂是功成身合死,可怜事去言难赎”,座中皆为之侧目,唯山阴陆游良久嗟然。

        后又有韩姓栾城人因苦河役,假借秦王之名举义旗,天下大乱,烽烟数起,蒙古二部兵临雁门,高丽再起不臣之心。趁朝廷精锐忙于四处平叛征战,奉国军节度使吴璘公然不听调遣,拥兵十万于秦晋;绥德郡王李世辅以数万轻骑塞横山,割据宁夏。一夜之间,关陕以西非朝廷所有。曾经贤明的君王转瞬堕落于权力,曾经忠勇的将军隐忍筹谋于分鼎。天道曲如弓,以时光为箭,瞄准的却是人心。

        历史偏出故道,绕了一个圈,又固执的回到原本的轨迹,一如到底还是向南侵夺了淮流的黄河。但那日夜奔涌的东流之水,淘不尽英雄。



ps

1.ooc的胡寅就是胡愔,愔为心暗。

2.曲端历史上可考据到的有两个儿子,曲之傅、曲之绩。

【绍宋同人】从军行10

千年佳节谁与共,百战山河姓几更


        三月三,上巳佳节,官家特许休沐一天,却又特意下旨招了杨沂中内宫伴驾。

        这天曲端却没出门,而是在书房里招待了一个难得的客人,却正是户部尚书林景默,二人谈论许久,直待一壶茶都添没了,林景默才起身告辞。曲端恍恍惚惚地把人送出门,再次回书房,想起方才谈话之时小林尚书特意指出的本朝初那位“严明御下,尤傲狠”的王嗣宗,默然良久。而林景默临别时那句“曲都统怕是寻错方向了,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曲都统也是能文的,当知夏侯校尉用典。” 更是让曲端惊心动魄。

        叹了一口气,曲端重重地敲上桌案上那叠书信,眉头皱的更紧了。信中的资料相当详尽而完备,神武门附近多是文官及僧寺道观,而其中并未听说哪户“绿竹流水人家”里有适龄女眷。倒是有一个不大不小的信息让曲端多看了两眼,原来柳家刚入京时借住过的僧寺也在神武门那一带。结合皇城司私下探知到的一些信息,曲端嗤笑一声: “其情可悯,其行可鄙,其智难言,其心难恕。” 说罢,就将这个政治前途已然断绝的家族抛在脑后。转头看了看从一开始就杵在旁边装木头人的夏侯远,再次叹了口气。

        满室静寂,春柳春花掩重门。

        还是二张的到来打破了这份弥漫的尴尬,大概是因着节日,二张今日也换了文官打扮。张中孚略一瞥案牍上的文字,心中有几分明悟,看了一眼夏侯木头人,摇了摇头笑着解围:“节度何不趁此佳节跟我兄弟二人出门耍耍,莫要辜负好春色,夏侯之事,日后再说!” 曲端正因夏侯意乱,本想回绝,忽思杨柳风轻,红杏枝头,心中一动,话到嘴边转而同意。只临出门时又咬牙让夏侯远也跟着来:“自个儿去马厩挑匹好马,歇歇那可怜的骡子吧!” 说话之时,似有一只狸猫从树丛花木里跳跃而过。

        四人骑马沿汴河缓缓而行,只见风露含花气,春波漾日晖,道左逢游女,歌管传新音,歌曰:“随意杯盘虽草草,酒美梅酸,恰称人怀抱,醉里插花花莫笑,可怜春似人将老。” 四人不觉驻马倾听,一曲歌毕,曲端击掌赞叹:“易安居士绝妙好词,如此胸襟,难怪官家之作常借易安居士名号。” 谈笑之时,曲端也没忘一路观察自家亲卫对汴河如云佳人的态度,但每每转头之时总与夏侯远诚恳的目光对上,越看越觉憋气,终是忍不住轻声出言喝问:“你蹉跎至此,年过而立膝下也无一男半女,若是那人不应你,日后将奈何?” 夏侯却难得大胆的折了一只花递至曲端面前,笑嘻嘻道:“这花开的却好,节度要不要也簪上?” 曲端定睛看了一眼那枝“照眼还若锦绣堆”的丁香花,心头一梗,手忙脚乱的拒绝夏侯远为自己簪花,二张只做不见,留下夏侯远自个儿在一旁委委屈屈:明明在关西都是我给节度簪花的,怎么到了京城节度就越发拘泥了!

        与此同时,汴河一座酒楼里,昔日太学三人组竟也是趁此假日小聚一番,也是遥遥听到了这首新词,也各都赞叹:“难怪官家宁可提易安居士也不提二妃。” 张浚摇头不止:“此官家私事,我等还是不要再提了。” 赵鼎亲自替他酙了一杯,殷殷问道:“去年深秋那场街论风波,虽是虚惊一场,但德远实不宜在今日大张旗鼓请我和胡明仲宴聚的。” 张浚端起酒杯轻呷一口,眉开眼笑道:“区区小技上不得台面,我只盼元镇兄从此不要与我生分了才好。” 闻言,胡寅放下筷子,刚想说话,赵鼎却抢先一步:“咱们当初骤逢国乱,时局艰难里定下生死情分,更是得遇明主,一路扶持至今,而今我为首相,你为枢相,自当共镇庙堂,纵然是各有羽翼,也不妨共论风月。德远说的是,是我拘泥了。” 胡寅欲待插嘴,那厢张浚已然握上赵鼎的双手:“今日上巳佳节,元镇兄快不要提国事军政了,咱们只论私下情谊。” 赵鼎注目了他一会,微微而笑,心中惬意。

        胡寅接连被堵了话头,左看右看,索性拂袖而起:“愚弟家中尚有文书,就不在此碍两位兄长的眼了,告辞!” 说罢也不管赵张二人的起身挽留,毅然决然地转身下楼,呵呵,今天的场子我胡明仲就不该来!不如归家,报效大宋报效官家才能快乐。雅厢里,赵张面面相觑略觉惭愧,一只狸猫适时从从栏杆跳至窗格上,姿态闲适,只一双眼睛却似通人性般闪过看热闹的光芒。

        夜幕到来时,汴河渐次亮起千家灯火,与初上的月色在粼粼水波里相映生辉。如此良夜,就连刘子翚都出门耍子,刘子羽却在府中喝酒,放眼望去,也只有素怀大志的吕祉陪着他。“水纹珍箪思悠悠,千里佳期一夕休。” 酒到深处,刘子羽掷壶而歌。吕祉连连摇头,也不去管他,只慢慢啜着杯中玉液,出神地望向中庭乌桕上鸦巢,“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手中核桃盘的愈发急了。

        一只狸猫不知道从哪里跳上树枝,惊起鸦声一片,随即这道灵活如电的身影跃入远处深沉夜色,直往内宫而去。不多时,在宫门口伫立了半天的杨沂中轻柔的接住了这只狸猫,小心且欢愉的抱着它的样子仿佛是抱住了一座江山。

        月到中宵,曲端府上却还是热闹非凡,府上老兵们起哄着架起了烧烤摊子,闹着要继续快活。喧闹声里,曲端翻来覆去的捻着夏侯远簪花被拒后不依不饶给铁象身上别上的满枝红杏,忽而回身问夏侯远:“你老实与我说,究竟是什么时候起的心思?” 夏侯远手一抖,随即稳住心神,不闪不避的直视自家节度:“自从一见桃花后,直到如今更不疑。” 曲端微笑着的点了点头,却又仰天轻叹。

        身旁,几株桃树在月光下灼灼生华,千点飞花与杨条柳枝纠缠片刻后悠然旋下。良夜多情人应惜。

    

        柳府里,老夫人拥着柳意雪慢慢劝解:“阿囡,你试了试了,挣也挣了,如今也该看明白了,根子错了,再怎么努力也只是徒劳。五娘,随我回蜀中吧,外面有更广阔的天地,有更好的人。” 在柳娘子嚎啕大哭的同意里,系统几乎也想大哭了:时至今日,终于看到了生的希望!

        次日,一辆马车麟麟出城,离去的波澜不惊。伤心辞盛地,回首望汴京,车里,柳意雪回望着那座雄伟的壮丽的都城,长安道上车马扬扬拥盖,却不是她的安乡。

        千年城郭千秋月,几人青史几荒丘。



                                the end

        

《从军行》前言

绍宋同人,曲端中心,部分章节有赵(鼎)张(浚)all张及玖沂玖提及。


以上是预警,请确认自己能接受,虽然内容其实很清水很隐晦😂

正文见下一章。

番外见墙里秋千墙外道,道里行人,墙💛外佳人笑。

将军夜引弓(韩解)

仿水浒风写了个韩世忠x解元,夜引弓的部分见链接。



       “解元,字善长,保安军德清砦人,疏眉俊目,猿臂,善骑射。”

        这日,韩世忠估摸着手里有几个闲钱,遂来城里最大的花楼吃酒。花街柳陌,众多娇艳名姬;楚馆秦楼,无限风流歌妓。豪门富户呼卢,公子王孙买笑。韩世忠一路行来一路看,心中更是痒痒,不料左等右等到好不容易有姐儿进来,韩世忠只一打眼便是大怒,直接掀了酒桌,揪住龟公提起拳头就要打,嘴里更是喝骂不止:“也不往西军里打听打听泼韩五的名头,就你这腌臜杀才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须不缺你银钱,却把这等货色来糊弄我!” 那龟公也是惧他凶顽,一股脑儿求饶:“军爷莫怪!爷爷息怒则个,委实是爷爷来的不巧了,前头却也有位军爷,出手大方长的又好,姐儿们倒都愿意与他玩耍。她们却都是有名号的花魁,小人也着实是做不了她们的主啊。” 韩世忠冷笑:“既如此,把那厮的房间指给我看,我就饶了你。” 

        却正是风月场多生风月事,混账汉却遇有缘人。这厢解元正左拥右抱,因他打小便喜欢舞枪弄棒,长大一参军更是无人约束,偏生又生的俊俏,风月场里不知走了多少回合,此刻微敞了衣领,说笑间低头从一个美花娘手里衔起酒杯,修长的脖颈一仰就已喝尽。解元随意扬头,嘴里掷出的酒杯撞在地上登时粉碎,整个人意态飞扬,双目璀璨如星,身边姐儿们十分大喜,愈发凑上来殷勤。正热闹时房门被大力踹开,惊散一室旖旎,却正是韩世忠。“你这厮好没道理,自个快活,却不该让洒家空等!今天须让你认得我泼韩五!” 说着抢步上前就打,解元冷笑一声,仗着自家拳脚,兀自相迎,甫一接手,两人都暗自喝了一声彩,斗了几个回合,倒是韩世忠先自叫道:“少歇,我有话说。”

        两人俱都罢手,跳出圈子,韩世忠问道:“兀那军汉,你虽能与我相斗几个回合,但二十招里你必败无疑,还要与我打吗?” 解元见来人风骨伟岸,目瞬如电,端的英雄,也是心喜,撇下一众受到惊吓的姐儿,立身打了个问讯:“好汉,可听说过解元解善长?不识西军还有如此好汉,倒是我自家浅薄无知了。” 韩世忠见他给面,也是忙施身见礼:“你虽不识洒家,洒家却听说西军来了个射箭甚是厉害的人物,人称小养由基的,原来就是兄弟你。我是延安韩世忠,西军人称泼韩五的就是。” 两人这会子英雄惜英雄,一时重新见礼过,却嫌花楼中酒菜不合心意,彼此勾肩搭背着往门外走了。老鸨子正缩在一旁心惊胆战求神拜佛保佑两个凶神速速离去,哪里还敢拦住人讨要银钱。

        “崇宁四年,西夏骚动,世忠斩关杀敌将,掷首陴外,诸军乘之,夏人大败。俄复出间道,世忠独部敢死士殊死斗,敌少却。顾一骑士锐甚,跃马斩之,敌众大溃。”

(后半部分)